华中五味子：尝山野五味，品人生百味

9月的一个周末，天气炎热。驱车去山里，远远看见公路旁边的山坡上，泼洒着一片热烈的红——摇下车窗一看，华中五味子的果实成熟了。

华中五味子是木兰科五味子属落叶木质藤本植物。小枝红褐色，叶片倒卵状长椭圆形，4-7月开花，7-9月结果。

五味子为木兰科植物“五味子”或“华中五味子”的成熟果实。前者因主产于东北习称“北五味子”，华中五味子因主产于西南及长江流域以南故称“南五味子”。

华中五味子长在山坡崖壁上，攀附在粗壮的树干上，一串串的聚合果错落地挂在藤蔓上：初夏刚结果时是绿色，慢慢变成黄绿色、黄色······

到秋天聚合果上的小浆果渐渐变粉红、深红，最后完全成熟时变成紫红色。

华中五味子不仅果实漂亮，还是一种传统中药。功效：敛肺滋肾，生津敛汗，涩精止泻，宁心安神；可用于：久咳虚喘，津伤口渴，自汗盗汗，久泻不止，心悸失眠等。

挑选几串红得发紫的五味子，洗干净后摘一颗尝尝：先是果肉的微甘，接着是带着点清爽的酸；咀嚼间，果皮的辛意悄悄冒头，而后又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咸；最后咽下时，喉咙里留了淡淡的苦——原来“五味”之名，是把甘、酸、辛、苦、咸都揉进了这颗小小的果实里。

品尝着这山间的“五味子”，突然间想起身为肿瘤科医师的日常：病房里的人生，岂止五味：那位多年在国外打工的大姐，发现就是肿瘤晚期，匆匆赶回国内，又没有医保，虽然第一时间给她申请了慈善援助，可辗转各家医院，最终没有抗肿瘤治疗的机会；那位无儿无女没人照顾的退伍军人，清楚自己时日不多，空洞的眼神巴巴地望着窗外，每天在病床靠营养液维系微弱的生命；还有那位肠癌晚期的父亲，每天被癌痛折磨，却总惦记家里被悉心照顾了40多年的生活不能自理的儿子……

山野里，尝的是华中五味子的五味杂陈；在医院诊间，我面对的是病人交织着绝望与希冀、痛苦与牵挂的人生百味。每一种滋味背后，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。我能做的，便是用专业与温度，“有时去治愈，常常去帮助，总是去安慰”。